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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6/28 14: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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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风乡情?

那年贫家养恶狗

□苏从会

△本文作者苏从会

怎么说呢,我可是不喜欢狗的。何止不喜欢,简直恨之入骨,所以对家里人执意养狗反感到了极致。可是没办法,很多年,我不是自己单门独院过日子,而是公婆妯娌一大家人住在一起。曾经,因为一只我坚决反对而家人坚持要养的恶狗,家庭之间阴云密布,摩擦不断,战火逐步升级。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无法明白,家里人缘何对那样一只他们买来的,而不是从小养大的,既不名贵又不好看的恶狗情有独钟,难舍难分,而更不明白的是,那狗又为什么独独对我有深仇大恨一般,仿佛前世的宿敌。

记得买回来那天,我一进家门便看见一家人欢天喜地的围了一只大黑狗说笑。说来奇怪,那狗第一眼看见我便穷凶极恶般狂吠不止,对其他人则摇头摆尾。婆婆急忙回屋拿出一块馒头扔给它,果然伶俐,跳起来接住大口吞咽下去,继续对我的声讨,勒得铁链哗哗作响。

丈夫不合时宜地开了一个极其凉薄而残忍的玩笑:“看这狗多精,一眼就能看出你是外人。”

虽然知道他说话一直是口不择言,好听的一句不会,难听的张嘴就来。依旧恼了,反唇相讥:“这才是心里话!我再怎么做也终究只是一个外人。你不是早就说过你们好好一个家,添了我一个外人就搅得不能安宁。又何苦巴巴地每天挂在嘴上,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夫历来恶语伤人自得意,而容不得别人据理力争,稍作反抗。当时小脸子便搭拉下来:“找事儿是吧?我开句玩笑。”

“谁找事儿谁知道。玩笑,心里不想嘴里怎么能说出来?”

一早起来,夫*气饿着肚子去上班。心下不快,也草草收拾出屋。却是作怪,那只刚买回家的大狗见我出屋,跳起来狂咬,铁链哗哗,不挣断不肯罢休的样子。婆婆又欢欢喜喜捧着白白胖胖的大馒头出来,扬手扔给那狗。然后扭头对我说:“看这狗咬得多欢!以后准能看门,你以后多喂喂它就不咬你了。”

感觉更加不爽,它刚刚咬了我你马上喂它,这算是奖励呢还是提醒?要喂也应该让我自己喂呀。想着昨日这狗买回来时候他们一家大小都在,而我做工未回,它独独不认识我一个人也情有可原。遂不再说什么,推起车子出门向外走。那狗却是一边恋恋不舍啃馒头,一边不忘忙里偷闲冲我咬上几声。

晚上回来,狂咬依旧。

一日又一日,却是作怪,陌生人来了,也许不咬,或者家里人呵斥几声便住了口。偏生一见我面,便如同遇见几世的宿敌。我端了剩饭剩菜倒给它时候,它眼睁睁看着一声不吭。待得吃饱喝足,扫见我的影子就狂跳狂咬。而我又无法因为要躲避一只狗终日闭门不出,最起码我要出去干活,总得打它眼前经过。

那一日,快走到它近旁时候,也许拴它的铁链不堪一日一日的拼命挣扎,它脖子里的皮套竟断开了,挣脱了束缚的恶狗猛地向我扑来。一时间,吓得我*飞魄散,欲待扭身向回跑,双腿竟不听使唤,傻了一般挪不动步子,只能下意识里一声惨叫。也是不合有事,偏巧邻人这时来串门,那恶狗未近我身,见有人来,竟直窜出院门向外奔去。邻人大呼:“狗跑了。”

婆婆急匆匆从屋中疾步而出:“跑哪去了?快追呀!”

见她这般,无法不怒火中烧,恨声道:“追啥追,不要了。一定要留着咬我才解气呀?”

婆婆急的跺脚:“别人花钱买的,你不待见就不要了啊?咬你了吗?这不一点事儿也没有啊?”不愿与她多费口舌,家中并无别人,争吵起来也是有理说不清,白白落得违逆老人的罪名。

下班回家,见那恶狗竟又好端端栓在哪里,继续日复一日的对我狂吠示威。晚上对丈夫说起恶狗挣断链子的事情,让他和家里人商量能不能不养这只狗了。丈夫烦躁:“天天为一只狗找事儿,有意思啊你?”

白天的惊悸还未彻底回过神来,又遭到自己身边人的训斥,无法不委屈万分,心底寒凉:“我在你们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真的连一只狗也不如吗?”

丈夫扔下一句话,有病。摔门而出。

一瞬间,周身冰冷,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再一次从那恶狗身边经过时候,它本来安安静静在一只放倒的破水缸里休息,听得动静,一跃而出,看那神情,恨不得要将我碎尸万段一般。积压多日的怒火与委屈也在瞬间爆炸了,抄起大门一侧的一根木棒疯了一般冲那恶狗劈头打去,那狗“嗷”的一声怪叫钻进水缸。心下微微一些解气,刚想要推车出门去上班,谁知恶狗强横,断断不肯被我一棒吓到,呼的又窜上来。那一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自己也仿佛恶魔附体一般,真的不曾想到,自己身体里居然潜藏着这样一份残忍与邪恶。一棒一棒打得那恶狗嘴角流出血来,钻进水缸里边吼叫,犹不解气,挥舞木棒,将水缸砸碎,那恶狗不再狂咬,而是嗷嗷惨叫。而我自己的手也一阵阵钻心的疼起来,方才作罢。

婆婆却是认真的恼了,言来语去我们两个在院子里吵起来。丈夫听得吵闹,一跃而出。我打狗时候他可以故意装聋作哑,和他的母亲吵架却是万万不能。

很小很小的时候,父亲就教导我们万事忍为上,要么不争,若实在不能不争,便一定要挣出个子丑寅卯来,方不至于被别人小看了自己。所谓宁不争,争必先。看丈夫似乎铁了心要助母为虐,遂横下一条心,对他吼道:“滚一边儿去,我像疯狗也是你们家逼的。我在你们家还不如一只狗,你是不是也想看着我被狗咬了才解气?”丈夫骨子里其实是胆小懦弱的,不过爱强逞口舌之厉罢了。也许被我的疯狂样子吓到,也许想象到了万一哪一天恶狗真的再挣脱了链子,而家中仅我一人的可怕后果,反正他垂了头不再吱声。

公公这时候才走出屋端出家长架子:“为了一只狗一家人伤了和气,不值得,有话都好好说。”

公公平日轻易不开口说话,经年累月也难见笑容,一家人从心底里对他几分惧怕。到了这时候,我也顾不得许多,怒火依旧:“是不值得,我在这家里本来还不如一只狗。咬我一天两天,十天半月也就算了,快半年了天天这么咬,我和你们说过多少回了,别喂了,愿意养就再换一只。谁当我说的话是一句话了?咱谁也别揣着明白装糊涂,这狗天天咬得是我,换成别人你们早不喂了!”

公公铁青了脸吼道:“打电话打电话,让他姑牵走。”

婆婆在一边着了急:“这么好的狗,又看门又听话……”

没等她把话说完,公公恶狠狠地骂道:“滚屋里去。”

晚上下班回家,小姑子已经把那恶狗牵走了,家里终于恢复了应该的安静,而婆婆好长时间脸上凝着厚厚的一层霜。赶走恶狗,心里并无畅快感觉。与一只狗争高低,实在有些自我贬低。而我在家中竟不如一只狗被重视,更是我做人一场的失败。时间不长,听丈夫说他妹妹将狗牵走以后,忽一日狂吠不止,乱钻乱窜,诊断是狂犬病,当即就地打死。闻言悄悄松了一口气,可是偶尔想起那恶狗挣脱铁链向我扑来的凶狠样子,依旧不寒而栗。

后来,小叔子不知道从哪抱回两只出生不久的小笨狗,说买来的狗喂不熟,自己从小养大的比较听话。而住在村外,家里有一只看门狗到底安全些。一大家人住在一块,原本需要彼此的理解与包容,谁也没有资格唯我独尊,任何人都有自己言语与行动的自由和权利。所以,这两只小狗平安长大。

再后来,公婆妯娌相继搬出大院子,孩子们平日不怎么回家,家,真正的安静了。而那两只已经长大的小笨狗,婆婆说她住街心不需要,咬起来扰得四邻八家不安宁。小叔子搬走后,家有良犬,自是更不需要这丑丑笨笨的东西了。而我这压根不喜欢狗的人,倒成了它们最终的收容者。所幸,这家养笨狗所需不多,每日的剩饭剩菜足够它们糊口,倒也相安无事。而且,解决了我处理垃圾的烦恼,倒也欢喜。

想来,不止人与人,人与狗之间,应该也有渊源之说吧。而我与那只引发家庭之战的恶狗,应该就是几世的宿敌,也许,那恶狗的前世竟是一个长满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而我,或者是因冒犯了他而被杖毙的烧火丫头吧。隔世重来,夙愿未消。要不,为什么见了那么莫名的恐惧,而它,残暴依旧。

也未可知呢!

作者简介苏从会,女,河北省晋州市东卓宿乡海滩村。务农为生。河北省民俗协会理事,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河北省散文学会会员。曾在国内外报刊发表文字百余篇并获得省内外奖项四十余次。

◇本稿编辑:*河浪

◇本稿校对:谷玉萍

◇主编

魏征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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