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1
嫁给爱情的样子最幸福。
同样出身偏远小镇、一块考入重点大学的闺蜜杨楠,在校期间和她一样,也是和一个阳光帅气的穷小子谈了几年恋爱。
毕业前夕却突然调转方向,投入了一个其貌不扬的富二代怀抱,闪婚了。
她自己也不缺别的追求者,条件都甩胡俊几条街,但她绝对不会多看那些人一眼。
对于她的规劝,杨楠不置可否,一意孤行。她说,和喜欢的人分手,她不是不伤心,但复合是不可能的,和那个富二代结婚,也是必定的。
三观不合,道不同不相为谋。她一气之下,和杨楠绝交了。
男友随手编制的一个花环,用稻草编成的一枚戒指,一段暖心的信息,都让她的心如同泡在蜜里,甜得发腻。
甜汁溢出来,把周遭覆盖住了。
亲密无间、形影不离、你侬我侬、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所有描述爱情的词语用在他们身上都不过分。
俩人也结束了七年的爱情长跑,水到渠成地迈入了婚姻。
蜜月期还没过,婆婆就在电话里屡次催他们要孩子。
胡俊用目光征询萧可,她轻轻摇摇头,他立马懂了:妈,我们这才刚结婚,没房没车的,要孩子是不是忒早了点?再说我们还年轻,还没享受够二人世界呢……
那边抢过话头:
有多年轻啊?我和你爸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你都能打酱油了。养个孩子需要啥房车?老家的房不是房啊?多一副碗筷的事。跟你媳妇说,早生孩子,身材好恢复,也有力气带……
萧可不耐烦地撇撇嘴,胡俊立马会意,打断母亲:好了好了妈,这事儿您就甭管了,我们的孩子自个儿生自个儿养,您就安心顾好您和爸就成。
那边急了:说的啥话呢你这孩子?你们生了我肯定要帮你们带,你们都不用操心,你们继续挣你们的钱,玩你们的。你们负责生下来就行,啊。
胡俊假装信号不好:妈您说啥,我听不到了,喂?喂?挂了。
俩人挤眉弄眼地抱在一起,一边大笑一边往床上倒去……
那时候多好啊,无论婆婆说啥,他都向着她,生怕她受一点委屈。
2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味的呢?大概是从萧可生下女儿的那一刻开始的。
但当时她沉浸在生产的新鲜感与疲惫中,没有往这一层上想。
只是觉得气氛好像差了那么点意思,没有迎接新生命的兴致勃勃和热乎劲,只是像收到了一个平平常常的物件,完成任务似的找个角落放下,再也不想过问。
有次婆婆装作无意间对萧可说,等出了月子,趁年轻,赶紧准备要二孩吧。
萧可还没从生产的疲惫和不适中缓过来,压根没想那么远,只说:
现在养个孩子不比从前哪,先把这个养好再说咯。
胡俊和公公婆婆在旁听着,没再表态,但气氛陡然下降了。她不知道,她这无心之言,已经为日后埋下了祸根。
没几天,公公说得先回去。
月子坐到一半的时候,婆婆说她老寒腿犯了,天天弯腰劳累,腰椎也出毛病了。叫儿媳妇自个儿起来忙活忙活。
她说,这有啥的,水龙头不都有热水嘛,不碰冷水就是了,年轻人洗两件小孩衣服能累到哪儿去?
萧可很不悦。
胡俊放下手机,不情愿地站起来拿起小孩衣服就往洗手间走:我来吧,你俩都歇着。
婆婆立马跟上去夺过来:你给我坐着去,这都女人干的事,怎么能让一个大男人干这个?你还要挣钱呢,哪能累着你?
快满月的时候,婆婆就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收拾自己的东西。
然后满月前夕,突然宣布,她明天就回去了,家里活儿老头一人弄不过来,她得回去帮忙。
萧可很意外,不是怀孕前就信誓旦旦说好要给他们带孩子吗?咋这就要走了?那往后她产假到期了,谁看孩子?
她正欲开口,被胡俊拦下了:
让妈回去歇段日子吧,她头一回离家进城,还不习惯城里节奏,又劳累了这么些日子……不还有两个月呢嘛,到时候再叫她回来。
老公说得不无道理,但萧可还是觉得哪儿不对。她想找点缘由,却找不出来。只说:
那也等孩子喝完满月酒再走啊。
婆婆头也不抬:嗨,喝啥满月酒?你们结婚不都没办酒嘛,直接去旅行了。
好像也有道理。她看了看老公,他也肯定地点点头。
那就算了吧。说实话她骨子里不是个爱热闹的人,连自己生日都没过几次。他们不在乎,也省得她为这事操心了。
至于日后带孩子的问题,她完全相信老公会安排好。
3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很快,命运给了萧可一记耳光。
眼看着产假快到期了,可婆婆那边没见任何动静。
她问胡俊怎么安排的,他顾左右而言他,被问得急了,他有些恼怒。妈说身体不好,爸的饮食起居也离不了她,她来不了,让咱们自己想办法。
她震惊极了。为什么?当初说得好好的,只要我把孩子生下来,后面的事都不用管的。
胡俊很不高兴,孩子不是你自己的?你当妈了不应该成熟点、主动为孩子负责吗?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妈给你带?她来不了,我有什么办法?
萧可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是他说出来的话。这是那个把她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的胡俊吗?
胡俊没理会她的反应,气呼呼地盯着地面不再言语。
他有什么好气的?该气的不是她吗?萧可紧皱眉头,嘴唇嘟起老高。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感觉哪儿不对,这不该是添了孩子的模样。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胡俊抬起头看着她,挣扎着该不该说,最终还是在她求知的眼神下开口了,非要我明说吗?是你把他们逼走了。
萧可大惑不解,我?
对,因为你不想生二胎,而这个是个女儿。
萧可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噢,原来如此!
原来你们家如此重男轻女的?怎么早不告诉我?现在孩子都出来了,你们再来这一出,打算把我搁哪儿?
胡俊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事情已然如此,他也无能为力。他不是没请求过母亲回来帮忙,但母亲坚决不肯。
得不到胡俊应答,萧可气得大喊,你们家是有皇位要继承吗?既然这样,为什么婚前不告诉我?
偏偏胡俊又不知道往回收收,还火上浇油:如果不是以爱情的名义,我这样没房没车的男人,怎么娶到老婆啊?你那好闺蜜杨楠不就是最好例证吗?
这话终于让萧可心里积攒的火气爆发。
她一下子从床上弹跳了起来,使尽毕生的力量吼出了两个字,离婚!
接下来的几天,胡俊好话说尽,好事做到位,说了很多对不起、后悔,送花送礼物,做家务带孩子,把居家好男人的一面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想让萧可知道他是真心爱她的,不然他不去套路别人,为什么偏偏只套路她呢?
她坚持要离婚,闹得婆家娘家尽知。
婆婆没好气地跟胡俊说,她要离离呗,反正娶她没花啥钱,她又不愿生儿子,离了娶个,正好!
转头跟凑热闹的街坊邻居炫耀,我儿子不花钱能娶到老婆,那是他本事。
娘家妈苦口婆心地劝萧可:
孩子都有了,不能任性了。俩夫妻哪有不吵架的?吵架的时候话赶话说到那儿,能当真吗?
你想想,除了亲爹,谁能真心爱孩子?
萧可心里的怒火渐渐消下去后,理智浮了上来。开始觉得母亲的话也不无道理。眼瞎也瞎了,路选也选了,孩子都出来了,还能怎么办?
只要胡俊爱女儿,管公公婆婆怎么样呢?他们又不在身边,眼不见心不烦。
她嫁得远。父亲在她婚前就已去世,母亲一个人帮哥嫂看两个孩子,分身乏术,是不可能大老远过来帮忙带闺女的。
大不了自己辞职做几年全职妈妈,几年而已,没什么可怕的。
4
但她这一想法立刻被母亲否决了。
她说,闺女,妈不能让你当全职主妇,妈是过来人,知道当家庭妇女活着多憋屈。
母亲打开了话匣子,一发不可收拾,竟然对她说出了一个惊天秘密。
这些话让萧可好半天都没能消化。
母亲重重地一声叹息,事已至此,只能尽量弥补了。
萧可担心母亲来这么远带外孙女,那哥嫂那边怎么办?母亲叫她放一百个心,她自有安排。
后来从哥的口里得知,原来母亲把从父亲那继承的钱拿出来一部分,给他们请了一个好保姆,因为他们两个孩子都入学了,不用事事亲力亲为了,好办。
哥叫她把钱留着自己用,她偏不,说不能让儿媳妇有怨言,对方开不开口是对方的事,但咱得把事儿做到位了。
看看人家的婆婆,再看看自己的婆婆,萧可只有把心酸强压回去,感叹嫂子命好,嫁了个好人家。
确定了萧可不会离婚后,胡俊又变了一副面孔。
他不再觍着脸对她们娘俩好了,而是做回了一家之主,威严,寡语,日常生活中几乎不和老婆嬉笑怒骂。
对孩子,眼神里总有一种若隐若现的疏离感,一般只是远远看着,很少逗弄和拥抱。
每次行房,他就试探着让萧可再生一个。
5
生完闺女后婆家人的表现,已经让萧可对胡俊渐失爱意。
一旦没有了爱的滤镜,一个人身上的缺点就会显露无遗。
以前从未想过和胡俊睡一张床有什么不适,此时,她突然发现他翻身、打呼噜、磨牙,都对她和孩子造成了严重的干扰。
他一个翻身,床吱嘎乱晃。昏昏欲睡的她就被惊得睁大眼睛,匆忙转身又是轻拍孩子的背又是握住孩子的手,嘴里喃喃地哄着。
安抚好了孩子,她再次徘徊进了睡眠中,还没摸到梦的边缘,耳边却传来尖利的磨牙声,像一束白晃晃的光线刺破浓稠的暗夜,把她从浅浅的睡眠中扎醒了。
如此反反复复,一晚上过去,她的睡眠就没有连成过线,而是零星几个距离不等的点,或深或。
白天,胡俊缺席着丈夫和父亲的角色,长久的不闻不问冷却了萧可一颗滚烫的心,也让孩子对父亲越发生疏。
6
三年后,眼看着孩子到了入园年龄,扒拉扒拉俩人的积蓄,差不多了,萧可提议买套房,给女儿创造一个固定的学习成长环境。
胡俊却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
她提得多了,他干脆玩失踪,不接电话不回信息,只在夜深人静时,趁大家都进入梦乡,悄无声息、蹑手蹑脚地回来睡个觉,早上在她们醒来前就逃出门。
那天,萧可强撑着困意等到了深夜两点多,终于把他逮个正着。
在她的逼问下,他终于承认没钱,他的存款都打给弟弟买房了。
她心脏咚的一声,身子都差点倒下去了。
她想起来了,三个月前,他们一家三口受邀参加小叔子儿子的满月酒。他们是在市里的新房,和乔迁之喜一块办的酒。
当时听人说房子是二老把大半辈子积蓄拿出来资助的,萧可心里闪过一丝不舒服。
同样是儿子,同样需要买房,同样是孩子满月,老人却把重心全放在小儿子那边,态度天壤之别。
她没有在这事上过多纠结。他们靠自己也能买房,不就是等的时间长一点、生活质量低一点嘛?
可没想到那些钱居然是胡俊给的!他把大量的夫妻共同财产擅自作主赠予他人,没跟她提过一嘴。他们还联合起来欺骗她、防范她。
她啊地大叫一声,上手就往胡俊脸上使劲挠去。
胡俊被这一痛激怒了,惊天动地骂了句你疯了,高高地扬起手准备一掌打下去。
胡俊抬头看到穿着小睡衣的孩子怯怯地扒着卧室门看着这边,他恻隐了一秒,但这不足以浇灭他的怒火。
萧可左眼吃痛,呻吟着倒在地上。
屋里乱作一团,男人女人和小孩的尖叫声,哭声,吵骂声。
几天后,公公婆婆从乡下赶了过来,萧可的哥也来了。两家人坐在一起促膝长谈了一次。
男方这边明确表示,他们一定要男孩。要么生个男孩,要么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