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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你等我几年,将来我娶你7年后重逢 [复制链接]

1#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1

夜黑人静甘泉宫。

那贼人敢只身来闯大云宫且不惊动侍卫,功夫自然不低。

裴厉的功夫虽来自家学,但爹妈从小给请的严师,加上他自己刻苦自律,已然是他这个年龄段中的佼佼者,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从来不知道败是什么感觉。

两人一前一后,逐了大半个长安城的房顶。

追着追着裴厉发现那影子细长苗条,是个女子的身量,身形与步法他甚至有点熟悉。

最后黑影不知怎么慢了一步,被裴厉追上拿随身软剑指了咽喉。

女子丝毫不紧张,蒙面巾遮盖半张脸,剩一双眸子月光下亮晶晶,看着裴厉,充满戏谑。

前一瞬还自持端庄稳重的裴大人顿时都要炸了,“果然是你!”

女子朝他挥挥手,看不见脖子上架了把利刃似的,眸子一弯,“好久不见了裴大人。”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别再让我遇上你,我能抓你一次便能抓你第二次!”

女子轻轻一笑,宠溺看着他,“哟哟哟,小狼狗恼羞成怒啦,两年不见,脸皮还是这么薄,”说着两手朝他一伸做伏诛状,狡黠道:“你来抓我呀。”

裴厉离她只有两尺,往前一步便能让她束手就擒,于是他果断往前一步,这时女子对他一眨眼,狠狠将脚下的瓦片一跺——

猝不及防,伴随着一阵稀里哗啦,裴厉从房顶上陷了下去,跌入了大水池。

“我也说过,我能从你手里逃走第一次就能逃走第二次,姐姐我还会再回来看你的,再见了,弟弟。”

裴厉:“……”

2

三天以后,独孤祈携贵妃莅临裴府,名为视疾,实为八卦。

毕竟号称不知道败是什么感觉的裴大人已经搁家自闭三天了。

临来之前独孤祈思考过,这个大理寺卿他还打算要的。年轻人头一回受这么大挫折,搞不好会留下一辈子的心理阴影,一蹶不振也很有可能,须得好好安慰一番。

独孤祈跟慕容蓉一进裴厉房门,先是被满地雪片般的纸震了一惊,裴厉趴坐在地上,被纸张埋了半个身子。

他专注不知房中来了人,只盯着眼前的纸和笔,不断写写画画改改改。

慕容蓉随手拾起一张,看不懂,于是扭脸向独孤祈:“这孩子疯了。”

慕容蓉同情上前,“裴啊,听姐一句劝,人无完人金无足赤,咱吃一堑长一智,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一会儿也不妨事。”

裴厉眼睛就没离开眼前的纸,没有感情地道:“别再让我听见‘姐’这个字。”

“……”慕容蓉看着独孤祈:“我的劝他没听进去,但他押韵了。”

“不管了万岁,你的爱卿你劝。”

独孤祈:“放心吧他没疯。”就地拾起一张图纸给慕容蓉解释。

和平皇上跟暴躁贵妃刚要走出门,裴厉忽然想起了什么,有意无意,“对了,前天我追的那个女飞贼,轻功路数跟贵妃娘娘有几分像。”

“不可能。”慕容蓉一口否定,“我的功夫大部分是跟我爹学的,自己练出来的,裴栗子你眼神是什么时候不好使的?”

裴厉拿出了一个大理寺卿该有的敏锐,“就算我看走了眼,贵妃娘娘你否认得也太快了。”

慕容蓉背后的汗唰的下来了,第一反应竟然是去看独孤祈。

独孤祈看也不看她,对裴厉道:“放肆,贵妃是你能无端质疑的么?你这双眼睛若是不想用就别要了。”

裴厉终于从图纸堆里抬起头看了他二人一眼,面对独孤祈的威慑,吃惊大于惶恐,但他最后什么也没说,行了个礼,道:“臣妄言了,知罪。”

再起来时,独孤祈已经拉着慕容蓉走了。

裴厉在原地怔愣,半晌想明白了,不由轻笑,自言自语道:“果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3

又过三日。

还是裴府。

半夜阖府熄灯,裴厉一改前面六七日的颓废,衣衫肃整于黑暗中坐在桌边。

他在等人。

约摸三更时分,熟悉的黑影如赴约般而至,偷偷摸摸在门口徘徊观摩,仿佛在勘查有没有陷阱和伏兵。

裴厉将女子的动作全数看在眼中,勾唇一笑,曼斯条理点燃了手边的烛台。

女子一惊,反应过来想跑。

裴厉不慌不忙将一样东西从怀里掏出来往桌上一扔,发出“铛”一声响,“这个不想要了?”

女子顿住,不甘心转身,想了想,裴厉也在房间里,是故一步两步,一只脚走进房门的刹那,身后铁物摩擦声顿起,她猛地回头。

“不用看了,”裴厉道,“天机阁的神机笼,精钢所制,金蚕丝布网,整个房间四周都是,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当然也出不去。”

“从那天起我日日在此地等你,终于把你给等来了,苏、怡、风。”

他说到这里不无得意,得意中还有点偏执,“我知道你擅用药,为了防止你再度下药威胁我,这个神机笼我连活口都没留。”

女子深吸一口气,拉下面巾,露出一张肤色雪白的脸,“不是我说,裴厉,就为了抓个我,费这么大劲值得么?”

裴厉眼睛不眨盯着她看,不假思索:“值得。”

苏怡风“哦”道:“想不到我在你心目中如此的重要,真令姐姐感动……”

裴厉瞪她一眼。

苏怡风大大咧咧跨腿往他对面一坐,笑道:“怎么又生气?说不上两三句话就生气,打小就这样,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改改,我这不是没想到嘛,你为了抓我居然拿自己当诱饵,你……真舍得下本。”

顿了顿,“苏怡风已经死了,我如今叫天珍。”

裴厉:“我看你是挺天真。”

苏怡风:“……”

“三个问题,”裴厉垂眸把玩手中茶杯,“一,你那天深夜闯去云宫大内,是想干什么?二,贵妃跟你是什么关系……”

苏怡风打断他,“你裴大人向来都是如此审问犯人吗?”

裴厉手上动作一顿,别扭转过头,哼了一声。

两人之间的桌上满满当当摆了一桌珍馐,都是他提前准备好的。

煎鱼,火腿豆腐,虾丸,红烧肉……全是苏怡风爱吃的口味。

苏怡风大方捡了只鸡腿,一边吃一边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打量着裴厉。

苏怡风吃得不亦乐乎。

……就好气,裴厉一边气一边恶狠狠端起茶壶,用看起来要朝苏怡风砸过去的架势,给她倒了杯热茶。

苏怡风抬手接了,道:“什么贵妃?我不认识,我进云宫完全是因为穷,日子过不下去了,想偷点宝贝变卖,本来没想去云宫,后来一想云宫宝贝多,就去了。”

裴厉直接给她气笑了,“好,退一万步说,你进云宫果真是为了偷东西变卖,想要钱,你缺钱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

苏怡风又拾起一只鸡腿,笑道:“我为什么要来找你啊,你跟我又没有什么关系,怎么到了我这里,裴大人如此乐善好施的吗?”

“苏怡风!”裴厉少有的感情战胜了理智,丝毫没有平日审问别人的冷酷沉静,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有生之年还能从你嘴里听见一句真心话吗!”

苏怡风给他震得一愣,叼着鸡腿呆呆抬头望着他,吓得忘了吃,良久弱弱道:“什么有生之年,别瞎说,你长命百岁,日子还长着呢。想听什么真心话?我说给你听就是。”

明知道她是故意伏低做小惹他垂怜,明知道。

他还是心软了一下,简直恨死了自己的心软,强迫自己坐下来,冷着脸道:“你不想说没关系,反正外面我已经安排好了,不会有人进来的,我就跟你耗在这里。”

苏怡风想了想,飞速把桌上的食物分成两半,素菜推给裴厉,肉菜留给自己,“耗吧那就。”

裴厉:“……”

她吃饱了以后十分自觉,收拾好食物残渣,在房中环顾一周,从裴厉床上扯了条被子,请示道:“裴大人我困了,能睡你的地毯吗?”

裴厉方张了张嘴。

“谢谢裴大人。”

裴厉:“……”

他稳如磐石八风不动,静静看着她表演。

就看她能演到什么时候。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天快亮了。

苏怡风开始轻微打呼噜。

裴厉:“……”

他起身走到她身边,盘腿坐下,恼火看着她,过了阵,实在忍无可忍,伸手推醒了她,“我家地毯贵,睡脏了你赔不起,去床上睡!”

苏怡风:“……”

她从善如流,去床上躺下,占了床里头一半,拍了拍让出的另一半,“大冬天的夜里冷,同睡否裴大人?你不是也出不去?”

月末,窗外是一弯不甚明亮的月亮,透出零散的清辉。

一阵风把蜡烛吹灭了。

夜静的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裴厉把手按在心口上,蓦然听苏怡风道:“以后别再亲自追人了,你有心疾不能跑的。”

“旁人知不知道你是因为情绪不能起伏太大才总是显得冷冰冰的?平日里少*舌多卖惨,少年人乖一点才招人疼。”

裴厉:“我早就不是少年了。”

苏怡风默然一瞬,道:“我总是忘了,一直把你当弟弟来着。”

“只是弟弟吗?”

苏怡风翻个身背对床下的他,“我睡了。”

4

翌日,一早。

苏怡风:“这也就是弟弟才能干出来的幼稚事啊,谁家大理寺卿为事业献身,有事没事把自己跟犯人关一起?裴厉你是不是有病,放我出去!”

苏怡风压根没想到裴厉敢跟她来真的,认真将房间看了一圈,翻窗破门挖地道未果,服了。

确认了,裴厉没跟她开玩笑,苏怡风直到此时才实打实慌了,怒视裴厉:“你打算就这么跟我关在一起?”

裴厉点头。

“那我要去茅厕。”

裴厉差点又要发飙,动用全身定力把火气压了下去,“忍着。”

这下轮到苏怡风炸毛了,一个枕头甩过去,“你到底想怎样?”

裴厉:“我说过了,只要你肯说实话,我就放你走。”

“我把实话说出来还能走得掉?”

“哦,看来你夜探云宫确实另有隐情。”

苏怡风:“……”

她告诉自己莫生气,人生就是一场戏,气出病来无人替,深呼吸,微笑,看着桌上的冷菜冷饭,“你从昨天就没吃饭,你不饿吗?”

得到的答案是不饿。

行,有骨气。苏怡风一顿风云残卷,把剩饭全吃了,险些没把自己撑死,然后打着饱嗝当着裴厉的面,开始在房中散步消食哼小曲,“好饿好饿好饿,我真的好饿,好饿好饿好饿,我真的好饿……”

夜幕降临,又是一天。

与此同时云宫御书房。

独孤祈批折子的间隙,眼角余光看见一颗脑袋于门口**祟祟。

他干咳一声,“顾大人不在。”

慕容蓉松了口气,进门时候总觉得哪里不对,“我一个光明正大的官配?”

这个问题问得好,独孤祈似笑非笑:“你反思一下。”

一见他这个表情慕容蓉就发毛,一缩脖子将手中托盘奉上,讨好笑道:“天冷,臣妾请万岁喝个酒暖暖身子啊,果酒,不醉人哒。”

一见她这副模样独孤祈就知道那天裴厉质疑那一句起了作用,他的贵妃这是心虚绷不住,主动过来坦白从宽了,于是一笑,“还玩真心话么?”

慕容蓉的确是回去煎熬了好几天,得知裴厉在府中将闯宫女飞贼抓住以后她直接坐不住了,干脆先来找了独孤祈。

“玩吧,正好臣妾有些话想告诉您。”她老实往独孤祈对过一坐,尤其淑女,这么大个万岁爷放在面前都不调戏了,可见事态之严重。

独孤祈觑她一阵,觉得她这副模样倒可爱许多,宽容地斟酒,与她碰了碰杯,“你不是也想知道朕的小秘密?公平起见,一人一句吧。”

慕容蓉讶然抬头,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可以可以。

慕容蓉来了精神,头一句:“万岁你为何不肯立后啊?”

独孤祈没想到她一上来就老实不客气问这个问题,还真是……得寸进尺,果然还是不能对她太纵容,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如实答道:“后是妻。”

慕容蓉:“……”

“万岁我怀疑你在内涵我是妾。”慕容蓉委屈巴巴,“那不能怨我呀,我这不是在努力了吗?”

“再说光我自己干努力怎么够,万岁您得跟我一起努力,臣妾给你讲一下流程,首先咱俩得有个孩子,然后我好母凭子贵,再顺理成章……”

独孤祈认真看着她,“你爱朕吗?”

慕容蓉差点就说“不”了,关键时刻刹住脚,硬生拐弯,换上满脸爱慕,“那是必须的。”

独孤祈:“太假。”

独孤祈:“等你以后真正有了喜欢的人,就会理解我今天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慕容蓉笑着附和,一面暗自发愁,喵的我给你当皇后还得先爱上你,这题太难我不会啊……

独孤祈:“该朕问你了。”

慕容蓉正襟危坐,格外紧张。

独孤祈:“裴厉抓住的那位姑娘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问的不是“那位姑娘跟你是不是有关系”,而直接是“有什么关系”。

他问出来反使慕容蓉心中悬石落了地,吁了口气道:“我就知道万岁不可能不对我生疑。”

“言重了,怀疑说不上,”独孤祈道:“朕只是觉得或许可以帮一帮爱妃。”

“看裴厉的反应不难猜,朕早该想到,除了苏怡风,还有谁能值得他废寝忘食,把看家本事都搬了出来”独孤祈叹了口气,“你不知道,裴厉他有病。”

慕容蓉:“这点我看得出来。”

“……”独孤祈:“苏怡风是裴厉的一块经年心病,平日里他容不得旁人提一句,一提他就得疯。”

慕容蓉脑补了一下,点评道:“那裴栗子是挺有病。”

“其实也怪不得裴厉,苏怡风跟大皇兄一样,都是从前我们这帮孩子眼里很重要的人。”独孤祈替裴厉开解。

童年,人生的开端,眼底掠过惊鸿,也不知算不算幸。

你若拿这个问题去问顾清高,他必然要用无辜的眼睛看着你,看得你自惭形秽,开始反思自己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戳他的心窝子时,他再缓缓笑着告诉你,当然是幸运。

但到了裴厉这里,便是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因为有期许,反倒生了恨意,期许越大失望越大恨意越浓,他又是个极端内敛的性格,遇事全往心里搁,擅长自苦自虐。

因此当他听见苏怡风在他床上翻来覆去烙饼时,他道:“对不起,我没把呆毛养好,它只活了三年就死了。”

苏怡风愕然起身看着他,呆毛是她从前在苏府当大小姐时养的猫。

苏怡风:“所以是你后来把呆毛捡走了?”掰着指头算了算,“呆毛本就是只老猫,能再在你家活这么久,都算长寿了,那个……谢谢啊,感恩。”

裴厉:“感恩要感得真诚,你把实话告诉我就好了,为什么夜闯云宫?”

“……”绕来绕去还是个这,苏怡风愤懑不已,恨不得打他一顿,“我要不是倒霉碰上来追我的人是你……”

裴厉冷冷道:“你觉得碰上我是倒霉?”

他目光太过森寒,苏怡风根本不敢直视,开始把话头往外岔,“你把呆毛埋哪了?后花园吗?”状似随便。

“你都不要它了,再给一些虚情假意有什么用。”他坐在那里,好似他就是那只被遗弃的猫,逼得苏怡风不得不面对一直以来她都在试图逃避的那些问题。

比方说七年前埋葬在长安城的旧梦,繁华长街,灯火鼎盛,欢声笑语,高门大户家的小姐,祖父是丞相,姑姑是贵妃,使得她万千宠爱集一身。

再比方说面前这个孩子,她知道他喜欢她。

很久以前就知道。

很久很久以前的上元赏灯夜,裴夫人刚携子进京。

裴夫人是个好母亲,怕自己儿子因为身体原因性格孤僻同其他孩子不合群,导致童年不幸福。

悄悄找到苏怡风,恳求道:“你们这些孩子除了大皇子就是你最大最懂事,阿厉初来乍到长安诸多不习惯,身体又不好,你帮姨娘多照顾照顾他,好不好?”

她一口应下,提着盏金鱼灯寻到个矮墩墩的小胖子,裹在大斗篷里,半张脸被毛领围着,露出一双大眼睛,静静看着她。

她一看,整个一小毛栗子。

没错,裴厉儿时是个小胖子,贼不合群的小胖子,旁人笑闹打跑,他就在旁温书,往往都是苏怡风上前一把将他的书夺了,惹得他炸毛连连,“苏怡风,你手怎么能这么欠。”

苏怡风一书拍在他脑袋上,“就欠,叫姐姐。”

看他不理,她挨着他亲亲热热坐了,劝道:“小孩子就该活泼热闹,你这样真是不可爱。”

快乐的日子过得飞快,打死苏怡风她也想不到,小胖子长成少年郎是那样的丰神俊朗,她时常捏着裴厉的脸感慨,“亏了,不该答应李家的亲事,等几年多好。”

她那时由父母做主定了李大人家的公子,虽素未谋面,但听说李公子人品相貌学识俱佳。

她是对未来有憧憬的。

少年裴厉,右手牵猫,左手牵着她的袖子——苏怡风养大的猫可能一直对自己有误会,老把自己当狗,一天不遛就要闹,不知什么时候起,遛猫的重任莫名其妙落到了裴厉头上,一遛就是很多年。

既然她有自己的幸福,他就把她当姐姐,从来不敢牵她的手,将自己初开的情窦一并克制在心里。

直到听闻苏怡风这样说,才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轻描淡写:“那你就推了婚事,等我几年呗,将来我娶你,我能照顾好呆毛,就能照顾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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