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奔——一次影响历史进程的伟大逃亡
文
王江山
年10月·英国·特种行动执行局(SOE)
年轻的士官踏进办公楼,急匆匆地敲开长官的门。
“利夫·特隆斯塔德那边刚刚传来了消息……”他的神情带着惊恐。
利夫·特隆斯塔德是挪威地下抵抗运动的领袖。早在年盟*就获悉了纳粹正在秘密研制原子弹的情报(这被称为“铀计划”),而造原子弹需要重水,当时德国在挪威尤坎镇建立的重水厂的重水产量已经增加到每月公斤,足够德国的“铀计划”的需要。
一旦这些重水被运送到柏林支援“铀计划”,纳粹就有可能先试制出原子弹。如果是这样,那世界离毁灭也不远了。
所以英国当局一直在计划摧毁这个重水厂,他们在加拿大多伦多附近一个绰号“小挪威”的地区招募了上百名从挪威流亡过来的年轻人,进行空降和破坏训练,还挑选出4个曾在重水厂附近居住过的人在那周围潜伏下来,以便刺探重水工厂的情报。
现在,情报已发回。执行局负责人威廉·斯蒂芬森注视着士官呈上来的电报,最不期望的事情发生了。
“德国人要将全部的重水运到柏林。”
这份情报换来了一次战时内阁的紧急会议。会议很快做出了一个决策:
“行动开始。”
年11月9号·英格兰
两架“哈利法克斯”式轰炸机在夜色中迅速起航,往东北方向飞去。它们还牵引着两架霍尔萨滑翔机,每架滑翔机上各搭载着17名突击队员。他们都很年轻,但也都知道前方等待自己的可能是什么。
今日任务:摧毁尤坎镇重水厂。
成败在此一举。
飞机的黑影在浪涛汹涌的北海上倏然而过。
年11月10号·行动委员会·会议室
“我们,我们刚截获了一段德国广播……”士官慌乱的闯进屋。
“什么?”威廉·斯蒂芬森探过身子,他有不好的预感。
“昨天两架载有别动队的英国滑翔机被德国战斗机击落,轰炸机和滑翔机上的人员全部毙命。”
痛苦的沉默像巨手般攥住了整个会议室。
“前方的情报说,其中一架滑翔机由于拖曳缆绳被冰坠断失事,机上八名突击队员幸存,落地后立即被捕,其中四人被*枪决,另外四人被德国人在血管里注入气泡而死。”年轻的士官迟疑地看着长官凝重的脸,不知是否应继续汇报下去。“……第二架滑翔机的牵引机撞山坠毁,滑翔机在附近的山上强行着陆,结果14名幸存者全被枪杀。德国人从滑翔机的残骸里还搜出了尤坎镇的地图。”
“所以现在尤坎镇戒严了?”
“是……他们的挪威专员约瑟夫·特波文和司令冯·法尔肯霍斯特都到了小镇,还下令*队严密搜捕可疑人员,现在那里都是驻*。”
“该死的!”长官的重拳敲在桌面上,对面的参谋人员吓了一哆嗦。“去他妈的希特勒!”
年2月·哥本哈根
奥格·玻尔注意到,今天父亲有点不同寻常。
就在刚才,一个神秘人拜访了父亲。
那是个男人,中等身材,令人过目即忘的长相。他敲开家门,递给父亲一把钥匙。
钥匙?用来开什么?
“爸爸,这是?”
尼尔斯·玻尔神情有点沉重。他坐在书桌前,从钥匙上的一个小孔里掏出一个大小不过0.5毫米的小东西。奥格立即明白了那是什么。
微粒胶卷。
他知道那是间谍常常使用的保存密件的方法。
里面是一封信。英国科学家查德维克(J.Chadwick)写来的。一封措辞谨慎含糊的信,似乎在隐隐约约地暗示什么,信的结尾,查德维克邀请玻尔去英国。
既然是如此简单的消息,为何这么大费周章?
莫非是因为自己在研究的核反应理论?
玻尔此时还在哥本哈根研究所,他提出了个“液滴模型”理论,该理论很能解释重核裂变现象,因此经常与人谈论核裂变的问题,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纳粹的战争贩子们以各种方式妄图将玻尔的想法记下来。
虽然玻尔一直痛恨希特勒的行为,甚至同自己的弟弟哈若德成立了个“丹麦支援流亡知识分子委员会”来救助被迫害的流亡者们,并且宣扬和平,可作为一个科学家,他缺乏*治敏感性——此时纳粹的触手已经伸向了丹麦,黑云压城,但深切热爱着这片土地的玻尔不止一次的表示,要在这里待到无法待下去的那天。他不会轻易离开。
于是玻尔写了回信。婉言谢绝。
玻尔不明朗的态度让盟国犯了难。英国情报部门和丹麦地下*一直担心玻尔的研究会有利于德国人对原子弹的探索。英国特种行动执行局和美国战略情报局(OSS)甚至还针对此事在伦敦和纽约举行了紧急会议,达成了一个初步的计划:“如果事态紧急,就把他绑架过来,炸掉他的研究所。”
丹麦地下*来了个更绝的,他们干脆在玻尔实验室连接重水和回旋加速器的管道底下埋了炸药:“以防万一。”
玻尔的命运似乎就这样被几场会议敲定了。
玻尔研究所的小教室内全部坐满。尼尔斯·玻尔(前排左一)在这里培育出了一种完全自由判断与讨论的“哥本哈根精神”
年9月·瑞典
玻尔坐在出租车后座上,吉兹上尉的背影成了黑暗中他唯一指望的上的东西——仿佛走夜路时给自己设定一个短距标识,以求安心。
玻尔惊*未定。
几个小时前,自己还身处几乎被德国人控制了的丹麦,现在,却来到了中立国瑞典。
这半年来,丹麦抵抗力量的活动日益加剧,纳粹当局决定来一次大镇压。他们打算把丹麦的所有犹太人都抓起来,一部分残杀,一部分送往德国服苦役。
玻尔不能再留在丹麦,终于到了“最后关头”。
临走前,他把实验室得到的重水装在了啤酒瓶里掩人耳目,还用王水溶解了自己金质的诺贝尔奖章,也装在瓶中留在家里。
丹麦地下*在夜间赶来接应玻尔,他们全家乘渔船连夜偷渡到了瑞典。瑞典情报机关的吉兹上尉接待了他们。
“先在这下车!”车忽然停了,吉兹给了个简单的指令。玻尔有点迷糊——不是要去克莱恩教授家吗?这又是哪?但还是乖乖听从。
吉兹大步走在前方,上了楼。这是瑞典情报人员使用的楼房。没开灯,但吉兹有钥匙。
“玻尔教授,您得跟我爬上房顶。”他回过头来有点为难的说。
长期进行户外运动的玻尔并不在意这种临时锻炼;他跟着上了屋顶。黑暗中,他看到吉兹跳到了另一栋房子上。
他咬咬牙,也跳了过去。然后他们下楼,到了屋后的一条街上,吉兹重新打了一辆出租车。
“抱歉了玻尔教授,保险起见。我们可能已经被德国人跟踪了。”
玻尔只是对他点点头,这个晚上的一切都太让人惊奇了。
谢天谢地,终于到了克莱恩家。还没寒暄几句,一个警官进了房间。吉兹下达了指示:这个警察负责屋内警卫,再派一位去院子里巡视,还要再让一个警官去街上巡逻,情况有变,就立即报告。
玻尔逃到瑞典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英厄堡公主。他希望她能带自己去见瑞典国王,让国王通过外交途径对德国人施压,把在丹麦逮捕的几百名犹太人送到瑞典。
他顺利见到了瑞典国王,古斯塔夫五世。
听完来意,国王只是冷笑了一声:“您以为我没有这样想过吗?其实在挪威刚开始驱逐犹太人时,我就提出过这样的建议。但是,”国王的语气是无奈和愤怒。“我遭到了侮辱性的拒绝。”
玻尔愣了许久,与自己有旧交情的英厄堡公主转过脸来面向他:“陛下说的没错。德国人就是这么对待我们的。尼尔斯,你竟妄想他们会对犹太人网开一面,这太脱离现实。你在第三帝国之内,但你却根本不了解它。”
玻尔被这尖锐的答话刺痛了。
他是一位科学家,*治不是他的专业,之前他也并不太关心它。如果说有什么模糊的想法——他只是拥有和平主义的理念,同时还对德国人抱有幻想。
现在,事情很明了了。忍让不可能换来和平。
眼下最可怕的危机却是——假若德国先造出了原子弹,那会发生什么?
玻尔脊背发凉。
那天晚上,当自己的儿子找到自己,谈起未来打算时,玻尔的语气变得坚定了。
“我们应该去英国。如果一定有人要优先制造出这可怕的武器的话,我宁可去帮助同盟国,让他们先得到它。”
斯德哥尔摩并不安全。这里每天活动着大批的德国特务,玻尔只好深居简出。
这里,毕竟不是久居之地啊。
年10月
英国情报部门正在紧锣密鼓的设计方案。
“斯德哥尔摩已经不安全了,现在是危急时刻,我们必须出险招。”
“怎么做?”
“无论如何,把玻尔弄过来。”
“吉兹上尉说德国秘密警察正准备要逮捕他,我们……”
“赶在他们到之前派人把他救出来,然后把他藏在夜航飞机的炸弹仓里连夜送走。”
“这可行吗?德国人马上就会发现!他们会击落我们的飞机!”
“但,这值得一试。我们别无选择。”
斯德哥尔摩
玻尔跟着英国特务来到这早已废弃的机场。这里没有指向灯,没有控制塔,夜色像巨幕一样覆盖着跑道。
这架蚊式飞机映入玻尔眼帘的时候,他着实被惊到了。
它刚结束一场从英国而来的长途飞行,螺旋桨还在扑扑转动。机身竟然是普通的三合板做的。
“你们确定,这架飞机不会在飞行途中突然解体吗?”玻尔想开个玩笑,虽然这个玩笑和他以前开过的所有玩笑一样笨拙。
“放心吧,玻尔先生。”飞机上走下来一位年轻的姑娘。夜色中看不清她具体的容貌,声音却是非常诚恳:“无论怎样,我们都会优先保障您的安全。”
玻尔没有问她究竟是谁。
“以及,我不得不告诉您,”姑娘继续说:“为了以防万一,在我们返回的旅途中您和机长的联系可能会被切断。”
姑娘没有说的后半句是,如果这架没有武装的飞机被德*发现而被攻击,玻尔就会被扔进大海——他太重要了,绝不能让他落入德国人手里。
这也许就是大科学家的宿命。无论科学家们如何想超脱于世,独立地去探究世界的真理,世俗的*治仍会将其拉回来。特殊的时期,科学与*治无法分开。
这不只是*治的残酷,也是时代的残酷。
也许是出于尊重和同情,临上飞机前,姑娘忽然脱下自己的大衣,递给玻尔:“一会儿高空飞行的时候,舱内可能会非常寒冷。”
玻尔刚要回话,姑娘已转身走了。
飞机将要飞越这夜雾沉沉的英吉利海峡。玻尔站在斯德哥尔摩十月的寒风里,茫然地裹紧了大衣。前方等待的会是什么?
他戴上保护帽和面罩,像个粽子似的被绑在炸弹舱里。
蚊式飞机起飞了。
夜间逃亡正式开始。
为了让敌人难于截击,飞机飞行了一会儿后,就不得不爬升到更高的高度,这时乘客必须使用氧气面罩才能维持呼吸。
飞行员用机内对讲系统告诉玻尔:“请立即戴上氧气面罩”。
没有回应。
“请尽快带上氧气面罩。”
还是没有回答。
至少还要飞行两个小时,如果一直处于这样的高度……玻尔只有两个结局:窒息而死,或者冻死。
但如果降低高度,即使玻尔缓过气来,飞机也可能被敌人的夜航战斗机击中。
那么,掉头?
更不可能,那是自投罗网。
向上向下,向前向后,仿佛都是死路。
飞行员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位神秘乘客的命就在自己的手中。
那么,*一把。孤注一掷。
超低空飞行!
飞机开始下降。即使会被击中,也不能让乘客直接死在舱内。
飞机高度持续降低,最后几乎是贴着海面在全速飞行,大海翻涌不息,似乎时刻想伸出浪舌将这架孤零零的飞机舔进黑暗里。
必须更换航线。
沿着德国战斗机航程之外的航线飞!
终于撑到奥克尼群岛,飞行员打开敌我识别器。目的地就在前方,他试着又呼唤了一次“那位客人”,仍然没有回应。
爱丁堡·战斗机基地
这是爱丁堡附近的夜间战斗机基地,空旷,荒凉,似乎也被遗弃了。风吹过长长的跑道,又在高大的铁门上旋转出恐怖的呜呜声。这时常让特种行动执行局头子斯蒂芬森产生一种错觉——飞机来了。
救护人员,机械师,*官,大家焦急地挤在一起等候。一小时,两小时,十分钟,又一个十分钟。斯蒂芬森想起了一年前那次失败的任务——这次不能再失败!里面装的可是玻尔!
“看呐,他们来了!”
跑道亮了起来,蚊式飞机穿过悠长的黑暗,颠颠簸簸,终于停下。所有人从等待中得以解脱,奔向飞机的炸弹舱。
人们迅速打开舱门,只见玻尔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死了吗?斯蒂芬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玻尔被抬下来,放到早已准备好的担架上;他浑身软绵绵的。医生们敏捷的给他注射了一针强心剂,给他输氧。
“有希望吗?”斯蒂芬森脸色发白。
年轻的医生拔出针管:“脉搏很微弱,不过我相信我们会使他转危为安的。”
飞行员走下飞机,他惊*未定。
“我已经尽力了,但确实也是无能为力……”
“到底怎么了?”斯蒂芬森差点发火。
几个士官跑到舱里查看了一番。
“报告长官,航行途中,他的通话器的插头掉了,所以他没听到飞行员的指示。”
……
但是无论如何,这混乱的一夜终于过去了。
斯蒂芬森跟着医护人员离开了这里。
幸运之神最终眷顾了玻尔。他很快就恢复了。
其实他从未想过真能将原子弹制造出来,直到到了英国后,查德维克领他四处参观,玻尔才知道自己是坐在一个多么可怕的火药桶上。
美国也早已开展了研制原子弹的工作,纽约热情的邀请了玻尔和他的儿子奥格·玻尔前去参与一个秘密计划。
临行前,玻尔父子拿到了新身份证——他们成了“尼克·贝克”大叔和年轻的“吉姆·贝克”。
“贝克”父子将要参与的,是一项改变人类历史进程的巨大工程。
年·洛斯阿拉莫斯
这里,有提出了“康普顿效应”的康普顿,有做了著名的“密立根实验”的密立根,有“傲慢”的奥本海默,有即使在一众天才中也光芒四射的冯·诺依曼,有“原子舞者”费米,有维格纳,甚至还有吴健雄和钱学森……(如果此时全球的智慧分布可以做成光谱地图,这里一定会被标红)他们共同参与着一个被命名为“曼哈顿”的计划。那时候,如今鼎鼎大名的费曼还是个小青年,他是如此评价玻尔到达洛斯阿拉莫斯时的情形的:“甚至在这些“巨头”们看来,玻尔也是一尊伟大的神。”
玻尔一直使用化名,人称“尼克大叔”。但大家都知道计划的新参与者是谁。在那里,玻尔见到了许多老朋友,这其中很多是通过他的援助才逃离纳粹的犹太物理学家。
但玻尔到美国的主要目的却不只是协助研制原子弹,他看的更远——是的,我们在制造“人间死神”,那么制造完成之后呢?该如何处理它?
似乎在毁灭开始之前,玻尔就开始着手重建了。
年8月6日早上8点16分·广岛
巨大的火球在这个城市的上空缓慢打开。那一刻,人们还以为多了个太阳。
爆炸的闪光将每个人都纳入了一种沉默的震撼中——就像有人用开关把天空突然点亮一样。那是一个缓缓上升的圆圆的球体,在这上升的途中,它的上部忽然发生一个突起,接着像是绵软的泡沫一般向外扩展,成了一柄巨大的蘑菇,它是火红色的,金光闪亮,活像一只充满了剧*的水母。直到它变成紫色,才发出一声后知后觉般地震撼的巨响。
这城市里的8万个生灵就在这火球出现的最初几秒钟内,灰飞烟灭了。
同样的情景在长崎又重复了一次,几天后,日本宣布投降。
正在所有人欢庆战争的结束时,玻尔却怀着复杂的心情重新开始审视这一切。
他在《泰晤士报》发表了一篇名为《科学与文明》的文章:“通过原子的分裂释放巨大的能量,这意昧着人类力量的真正革命。这种可能性的实现在每个人的心目中不能不唤起这样一个问题:自然科学正在把文明引向何处……很明显,如果人类社会对这种紧张形势不自行调整的话,人类已能够获得的这种可怕的破坏力,有可能变成致命的威胁。在这种新的破坏力,面前,没有什么东西能抵档得住。因此,出路只有一条,就是全世界一致合作,阻止任何一种不把这种新力,用于为全人类服务的作法。”
广岛上空原子弹爆炸后的蘑菇云
年8月·哥本哈根
离开这里不过两年,却好像已经历了沧海桑田。
玻尔如过去一般,骑着自行车来到自己的研究所,而这里的一切却无法像昨日那样美好了。
研究所已被纳粹糟踏得不成样子。
昔日故旧现已天各一方,人生际遇各自不同。有人留在了德国,成为危险的帮凶;有人斗争到底,失去了生命。大时代的尘霭波诡云谲,不容分说降临于世,无人幸免。
玻尔找到了自己临走时留下的那瓶溶有诺贝尔金质奖章的溶液,提取了金,重新铸成了奖章。时过境迁,它依然粲然夺目。满城都是欢庆战争结束的人群,到处飘扬着反法西斯胜利的旗帜。
但是魔盒已经被打开了,这样的和平会持续多久呢?*治这门艺术原本就不完善,科学也许对它有所裨益。
对人类命运的关切和对科学与人之间关系的深思这一条明线从此占据了玻尔的整个晚年。
年,玻尔发表了致联合国公开信,呼吁建立一个“开放的世界”。他希望能达成一个“均等地威胁着所有国家的核武器存在,永不使用核武器”的普遍协议。年的日内瓦和平利用原子能国际会议上,玻尔希望科学和科学家能在促进相互交流和理解方面起带头作用,希望科学的发展能够增进世界人民的福利。他的整个后半生都在致力于国际合作及和平利用原子能的事业:“如果原子能掌握在世界上爱好和平的国家手中,这种能量就会保障世界的持久和平;如果它被滥用,就会导致文明的毁灭。”
他预见到了,所以他无法坐视不管。当权者们顾及的当然是眼前的利益,*派和民族的立场;而像玻尔这样的科学家看重的,是全人类的未来,普遍真理与宇宙和谐。
他参与了,所以认为自己有责任对与之相关的一切负责。
而后来所有的故事,都源于多年前的那次“夜奔”。很多时候,玻尔都有些恍惚,像是自己还在那个黑暗的夜晚,孤零零地向着未知逃亡。可他仍然觉得,即使再深沉的夜色中,总包含一个关于白昼的希望。
“尼尔斯·玻尔度过了十分丰富而幸福的一生。他的天才和他的能力使他揭开了科学中的新纪元,玻尔也赢得了一切有幸熟悉他的人的热爱和全世界的尊敬。”
相关:液滴理论:
年玻尔提出了复合核概念,把核反应分成入射粒子被俘获,形成复合核及复合核衰变的两个过程,他形象化地把原子核类比为液滴。玻尔的液滴模型和复合核理论在解释核裂变上取得了重大成功。年哈恩和斯特拉斯曼在用镭铁混合物生成的慢中子轰击铀核时,在核反应产物中发现有少量的钡,他们对此感到迷惑不解,便寄一信给他们的老同事道特纳。当时迈特纳逃避纳粹的迫害,在玻尔的帮助下几个月前才移居到瑞典,她的侄子弗里施到了哥本哈根跟随玻尔工作。迈特纳和弗里施在圣诞节时得到了这一消息,他们立即用玻尔的理论对实验进行了分析:铀核在俘获了轰击中子后,核“液滴”产生振荡、变形,当液滴椭圆形拉长使核力超距不能发挥作用时,铀核“液滴”便在“蜂腰”处一分为二。后来他们根据细胞学的名词,给这种过程起了个名:裂变。当弗里施兴高彩烈地赶回哥本哈根向玻尔报告时,玻尔仅剩下几分钟的时间就要去美国旅行了。当时玻尔用手拍着前额,说:“太好了,事情本该如此的。我们以前怎么没有想到呢?”玻尔嘱咐弗里施立即着手进行实验验证并赶快写出报告。当玻尔抵达美国时,弗里施报告成功消息的电报已经在等着他了。年,玻尔与惠勒一起发表了核裂变理论,为释放核能指明了方向。
配图来自网络
42王江山专栏
42,出自《银河系漫游指南》,意为宇宙最终的答案。
{苔原·TUNDRA}
“一个二十几岁,没有工作的年轻人,
往往会把自己想象成一个作家。”
而一群这样的年轻人,
往往会组成一个创作小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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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江山玻尔这么萌你萌肿么能不打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