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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星堆遗址出土的青铜纵目面具
民国十八年(年)阴历二月,位于蜀国腹地的川西坝子迎来了明媚的春天。平日里靠天吃饭,从土里抛食的农民们,抓住这大好时机,开始紧张地修筑田埂,挖渠引水,准备春耕春播,插秧栽苗。成都市以北九十里的广汉县太平场(后改为中兴乡)真武村的燕道诚一家,同乡邻们一样,由冬季每日吃饭睡觉,混天熬日头,改投到紧张而繁忙的春耕、春播之中。阴历二月初八这天,燕道诚老汉一大早起床,洗漱完毕,将身上的长衫和头上的礼帽对着镜子整了整,提了早已备好的礼物跨出房门。当他来到儿子燕青保房前时,大声冲屋内喊了句:“青保,起床了没,今儿个可别忘了给田里车水呵!”燕青保正在屋里对着一个陶盆哗哗啦啦洗脸,听到老子又在门前罗嗦,便有些不耐烦地抬头应了声“不是已说过了吗,忘不了,去你的吧。”燕老汉在若大的院子里转了一圈,放心地提着一盒上等礼品,精神抖擞地走出了大门。
燕道诚坐着鸡公车,精神抖擞地向县城奔去。已届40岁的燕青保吃过早饭,喊上14岁的儿子牵了牛,扛了锄头,向院墙外约十几米的一条堰沟旁走来,准备车水灌田。关于燕家院子此时的具体位置,周围的环境及相互之间的关系,后来的考古学家在发表有关月亮湾遗址的文章或报告中多有叙述。20世纪40年代,华西大学博物馆教授林名均,曾在《广汉古代遗物之发现及其发掘》一文中说道:“广汉在成都北九十里,地势平行,无高山险岭,水利便易,宜于农田,且以地近成都,故开化较早。其西北十八里,沿江一小镇,名太平场。去场二里许有一小庙曰真武宫,位于一高平原之上。其侧有居民燕道诚者,年七十余,前清曾为官府司笔干,人呼曰燕师爷,现以务农为业。燕宅之旁有小溪,传为明代所掘凿。”广汉县文物局提供
广汉月亮湾燕家院子(岳南摄)
雁江,又称鸭子河(岳南摄)
月亮湾与三星堆年新中国成立后,四川省博物馆著名考古学家王家祐,在他的考察报告中写道:广汉古时为秦汉的广汉郡治所在,县城在鸭子河(金雁江)南岸。城的一带田野中瓦砾陶片很多,即是汉代广汉郡和雒城的遗址。沿江右岸上溯约10公里处,即达中兴乡之真武村。该村在鸭子河右岸,地形为三级台地,一般又称月亮湾。在最高一级台地上有一道土岗叫横梁子。岗的西南即是马牧河,与鸭子河同起于彭县的关口,两河同向东南行,这道土岗即是二水的分水岭,由此直达广汉城西外乡红水碾始平并与平原相接。横梁子东面约50米处,即是燕姓的院落。院门前右侧有堰沟名倒流堰,由西向南流来穿过了这座土岗。解放前燕姓农民掏堰沟时,曾在这里挖出大批玉器和石器。无论是林名钧还是王家祐,他们叙述的中兴场,或曰真武村,或曰月亮湾,其实是以燕家院子为中心的较小的同一个范围,若将这个范围再扩大一些看去,其大体景况是这样的:在马牧河的北岸,有一块弯弯的台地高高突出,这就是著名的月亮湾。马牧河南岸,有三个高出地面的*土堆,这三个土堆在一马平川的土地上突兀而起,且块头较大,远远看上去如同天上的三颗金星。而三星堆与月亮湾隔河相望,一片高大的柏树和白果树掩映其间,那树高大挺拔,孤傲苍桑,树冠高约四五丈,遮天弊日,蔚为壮观。粗硕的树干六条壮汉都难以合抱,其树龄久远得已没人知晓,当地人称为“风水树”,或尊称为“白果大将*”。由于月亮湾、风水树与三星堆的完美结合,在当地形成了一道亮丽诱人的风景。从此,这里作为一个独特而神奇的人文景观留传下来,并在民间和官方,有了一个公认的“三星伴明月”的名声。清代嘉庆年间编修的《汉州志》等史籍,编修者曾对这一景观明确记载为“三星伴月”,或“三星伴月堆”。随着名声越来越大,这一区域渐渐被当地百姓视为广汉的“风水中心”,并成为古代汉州“八大人文景观”之一。“龙窝”掘出巨石林名均所说的小溪和后来王家祐所称的堰沟,其实都是燕青保即将走到跟前的同一条约2.5米宽的水沟。自从燕家于某年某月搬到这块美丽加富饶的台地上定居,为灌田方便,就在水沟旁安了一部龙骨水车,车与沟之间有一条大约两米长的小水渠相连,车下是一个被当地百姓称作“龙窝”的水坑。此坑每到冬天闲置时便遭淤泥堵塞,待春天灌田时,必先予以清除,龙骨水车方能正常运转,车出的水也才能哗哗啦啦地流向田地。这天,燕青保与他的小儿子来到水渠边,大约用了半个时辰多一点的功夫,就将“龙窝”掏成。龙骨水车在人力踩踏下慢慢腾腾地运转起来,青淩淩的水顺着铺好的渠道哗哗地淌向了肥沃的稻田。眼看日头偏西的时候,老秀才燕道诚从城里回来了,一边对孙子咕噜着充满爱意的话,一边问道:“咋就你一个人在这里,你格老子呢?”“到家里搞别的事去了。”孙子答。燕道诚望着水渠流淌的水有几分浑浊,低头看了看“龙窝”,便对孙子道:“这‘龙窝’太浅,水供不上嘛!都刮到泥底了,咋搞的,快去叫你老子把这个窝窝再往下刨一刨。”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几块婚礼上的喜糖给了孙子。孙子兴冲冲地向家中跑去。不一会儿,燕青保扛着锄头来到了“龙窝”前重新操作起来。老秀才燕道诚站在沟边一棵歪脖子柳树下,慢悠悠抽着烟卷观望。只见燕青保弯腰弓背,挥动锄头连续挖出了十几撮箕稀泥,“龙窝”明显加深加大。待他举起锄头想加把劲再挖深些时,锄头刚一落地,就传出“砰”的一声闷响,两手虎口被震得麻嗖嗖地。青保心想,是不是遇到了一块顽石,便换了个角度再次扬起锄头劈将下去,而这次又是“砰”地一声响,除两手再度呈麻嗖嗖之状外,翻起的污泥还溅了自己一身。将锄头抬起来察看,只见刃锋被迸掉了一块。“这是咋回事,难道是遇到地*了不成?”青保有点恼怒地小声骂着,不再用力刨掘,而是变换战术,在周边慢慢清理起来。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一块长约五尺、宽三尺,比普通桌子面大得多的石板显露了出来。燕氏一家,中为燕道诚,右为燕青保,后为燕氏孙子(广汉县文物局敖天照提供)
燕青保望着巨石,转身对树下的儿子说道:“小子,这里有块石板,面光得很,拿回家可用得,赶紧过来帮我撬。”儿子忙跑过去将锄柄按住,青保腾出双手,把住大石板的边缘,嘴里喊声“给我起来吧!”两膀一用力,大石板带着泥水“哗”地一下被掀起,直楞楞地立在了“龙窝”边。就在燕氏一家老少三代目光移到石板下方时,不禁大惊失色,一个个瞪大了眼珠,张着嘴,半天没有缓过神来。——石板之下,是一个长方形的深坑,坑中堆满了一件件大小不一、形态各异、色彩斑斓的玉石宝器。“宝,下面是宝贝呵!”燕道诚好半天才于惊愕之中喊了一声,随后情不自禁地弯下腰去,伸手抓起了一件玉瑗和一件玉琮。两件器物在夕阳的余辉照耀下,放射出青黝黝的光,直让人觉得眼前溢彩纷呈,雾气迷蒙又晕眩缭乱。燕道诚手持宝器,警觉地向四周瞥了一眼,只见不远处有几个农民正扛着工具走了过来,为防暴露秘密,便将手中的两件玉器重新扔入坑中,急忙压低了声音说道:“快,快,赶快盖上。”燕青保与儿子如同在战场上听到了“卧倒”的命令,顿时心领神会,那扶着石板的手,在松开的同时轻轻向身前一用力,硕大的石板又“噗通”一声回归原位。随着一片泥浆哗地溅出,满藏奇珍异宝的神秘土坑被重新遮盖了起来。远处的几个村民就走到了近前。燕氏三代心中紧张,却故意低头装作忙着什么,想以此避开可能遭遇的纠缠。对方一个个含着长长的烟袋,顺着田埂慢腾腾地斜插过来,一边和燕道诚打招呼,一边问道:“水咋停了,是龙骨车坏掉了?”燕道诚表面上装出几分热情地应道:“呵,呵,是有点小毛病,有点小毛病……”说着,又低头摸起锄头,做出一副忙碌的样子刨起沟槽来。这时有一人突然看到“龙窝”里那块裸露着一多半的石板,略作吃惊地说道:“咋有这么大的石板,埋在地里多可惜呵,撬出来弄回家磨刀用,趁大家都在,我们哥几个帮着把它弄出来好了。”说罢摩拳擦掌地就要动手。老秀才的判断眼看对方拉开架子,燕道诚的头“嗡“地一声,心“蹭”地一下蹦到了嗓子眼儿,脉管的血液在呼呼地流窜奔腾,结结巴巴地应对道:“呵,呵,放在这里有用,现在不拿,灌完田再说,灌完田再说……青保呵,快拾掇拾掇休工回家了。”说着做出一番不耐烦和欲收工的样子。旁边的几人见燕氏三代不再和自己答腔,顿觉无趣,也就狠狠地巴哒了几口烟,嘴里小声咕噜着“狗鸡巴毛,装疯卖傻地搞啥子*名堂……”等等,显然有些不满的字眼,无精打采地离去了。眼看几个人渐渐远去,燕道诚才长长嘘了一口气,他脱掉礼帽,用手理了理稀疏的头发,发现额头已沁出了湿漉漉的汗水。“好险哪,这帮丧门星,差点被狗日的看破了暗道机关。”燕道诚小声骂着,从长衫的衣兜里摸索出一支香烟点上火吸将起来,刚才的紧张和惊慌,夹烟的手指不停地颤抖。此时他没有想到,一扇封闭了多年的古蜀王国的大门,向这个世界悄然洞开了。过了好长一会儿,燕道诚怦怦乱跳的心逐渐平静下来,他伸手抚摸着孙子的头压低声音神秘地说道:“爷爷告诉你,下面坑里埋的是玉器,这些东西肯定是稀有的古物,很贵重,说不准地下是一处古墓,坑中的东西,就是为这坟墓陪葬的。我琢磨着,在这堆玉器下面,还会有更贵重的金银财宝哩……。”燕道诚毕竟是见过世面的读书人,尽管他对这坑器物的来龙去脉还弄不明白,但却清楚地判断出眼前这一坑东西,是属于古物和值钱的宝贝。既然是宝贝,就要把它弄到手为自己所用,否则便是糊涂虫一个。于是,他对燕青保吩咐道:“把石板埋好,收拾东西赶紧回家,免得在这里招人显眼,待天黑之后再来挖掘。”说完,收起几件工具,同孙子一步三回头地先行回到家中。回家的时候,燕道诚琢磨道:此物是吉是凶,是福是祸?难道是天国里的上帝,故意埋在这里一堆金银财宝,要试探一下燕家人的心灵吗?或者是看看燕家有没有将这笔财宝弄到手的运气?要不就是自家祖宗在地下冥宫里发了横财,准备到人世间招商引资,故意显露于此,让燕家子孙作为中间人,穿梭于红尘滚滚的大千世界,与*气迷蒙的阴槽地府,以此完成祖先们的心愿?夜里,燕氏一家在一柱燃起的香火前,于激动兴奋中,一边对这坑神秘的珍宝作着种种猜测,一边压低了声音,焦躁不安地商讨着,在什么时间行动和如何行动的计划。待全家人大眼瞪小眼,总算熬到了二更时分,窗外北风嗖嗖,天空阴云密布,大有下雨的异兆。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此时正是打家劫舍、抢掠盗偷、杀人越货的最佳时刻。昏暗的灯光下,燕道诚将含在嘴里的烟头,用两根蜡*色手指捏下来,轻轻放在脚下搓灭,小声地说了句:“时候不早了,青保,再去探探动静。”青保一声不吭地站起身向外走去。只一会儿功夫,便又回到了屋里,压低声音说:“外头静得狠,没得人走动,动手吧。”燕道诚转头望了望窗外,略作沉思,终于下定了决心。香火缭绕、灯光摇曳,只见他两眼喷着欲望之火,将手臂往空中用力一挥,声音低沉略带沙哑地说了个重重的“走”字。屋子里早已整装待发的男女老少,如同听到了出征的号令,一个个神色庄严,面目沉重地“刷刷”站起,各自抓了工具向外走去。夜幕下的挖宝人墨一样的天幕,将大地严严实实地罩了个严实,寒意颇重的北风越刮越大,风在穿越燕家大院时,发出“吱溜溜”怪异的声响,似是阴曹地府正在等待招商引资消息的祖宗幽灵,或招*的夜*发出凄厉的呼叫。在这风声大作﹑声响怪异的遮掩下,燕家大院那扇已脱落漆皮的宽大厚实的木门,“吱呀呀”地开了一条缝。燕青保小心地将头伸出,向四处张望了一会儿,见无异常,便提着马灯快步闪了出来。随后他的父亲、母亲、妻子、儿子等全家老少,一个个拿着箩筐、布袋、扁担、锄头、铁锨等挖掘与运载工具,跟在燕青保的身后,悄悄向“龙窝”方向摸去。当到达预定位置后,燕道诚令婆媳两员女将在旁边站岗放哨,严密注意各种可疑的动静,自己和儿、孙三人,共同承担挖宝事宜。夜色笼罩下的月亮湾田野,四周分外空旷寂静,一盏马灯如同跳跃的*火,忽明忽暗,照着那块已重新裸露在外的大石板,远处的树林在劲风的吹动中,发出“唰唰啦啦”的声响,不时夹杂着阵阵微弱的犬吠声,让人感到有些莫名的惊慌与恐怖。很快,大石板被青保父子合力掀开移到了一旁,土坑和坑中的珍宝显露出来。燕道诚提着马灯负责照明和指挥,青保父子蹲在坑边,将掏摸出的玉石器一件件小心谨慎地放于箩筐中。面对燕氏祖孙三代暗夜中这番*打墙一样的动作,两位放哨的女将按捺不住心中好奇,不再顾及自己的职责,悄悄凑上前来瞪大了眼睛瞧个稀奇。面对残淡的灯光下,整整一坑形态各异并散发着幽暗光泽的稀世珍宝,燕道诚夫人禁不住失声叫道:“哎呀我的老天,真的有这么多宝贝哎!”暗夜里这一声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燕道诚打了个哆嗦,随之火起,咬着牙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道:“找死,闭上你的嘴巴,一边去待着吧你!”老夫人自知失言,赶紧溜到一边不再吭声,尽职尽责地放起哨来。大约到了三更时分,坑里的器物全部被掏拿干净。尽管灯光暗淡看不太分明,但总体上还是有一个大概的了解,所出器物几乎全部为玉石器,此前燕道诚所期望的金银器始终没有露面。于心不甘的他,让青保拿了锄头将坑中边边角角又详细搜寻了一遍,仍未发现金银一类更加贵重的宝物。对于这个结局,燕道诚多少有些遗憾,但事已至此,不便继续耽误功夫,便和家人匆匆忙忙将挖出的器物,连背加抬陆续弄回家中。当笨重的大门吱吱呀呀关闭后,一家人顾不上饥寒交迫与身心疲惫,于惊喜中聚在灯下检点刚才的收获,计有璧、璋、圭、圈、钏、珠、斧、刀,及玉石器半成品共余件,摆放在一起差不多占了半间屋子。出土器物中最小的只有指头般粗细,最大的一副石壁直径将近80厘米。当擦去上面附着的泥土,各种器物鲜亮如新,光彩夺目,精美诱人。为预防不测,避免事情泄露引起官府、村民,以及土匪强盗的窥视,进而惹来杀身之祸。精明的燕道诚当即决定,将这批器物在家中院内选四个地点和猪圈内分别挖坑埋藏。于是,燕氏祖孙在恐惧与兴奋中,于家中几个角落悄然行动起来。待将几个深坑一气挖成,把所有的器物掩埋妥当之后,家中的公鸡已叫了三遍,东方幕翻出鱼肚白,天就要大亮了。一个月之后,燕道诚独自走出家门,来到成都少城路古董市场(今人民公园一带)悄悄潜伏起来,暗中观察摸底,探听各路古董的行情。此时的少城路古董市场,乃整个中国西南部最大的旧货集散地征玩城,除四川本省外,相邻的云南、贵州、西藏、青海、陕西甚至甘肃等地的古董商,都携大批在当地收购的真古董与假冒伪劣产品来此交易,各种瓷器、木器、玉石器、铜器、金银器等等琳琅满目,应有尽有。燕道诚来回转悠了几次,渐渐瞅出了点门道,认为时机已经成熟,便借着夜幕回到月亮湾,掘开家中埋藏的土坑,选了几件上等玉器,坐了鸡公车,神不知*不觉地来到成都少城路兜售。玉器流散尽管燕道诚是读书人出身,且做过师爷和未上任的县知事,算是见多识广的人杰,但毕竟隔行如隔山,对于古董市场以及商人们之间的尔虞我诈缺乏了解,难免上当。当他将怀中几件玉器冷不丁亮出时,眼前那个信口开河,坑蒙拐骗的古董商当即两眼放光,神情肃穆地激动起来。而当对方从对话中发现燕道诚在生意场上并不是行家里手后,一边不失时机地热套近乎,一边欲拼命压价收购。燕道诚经不住对方花言巧语地引诱,很快云里雾里地将所带玉器,以极其低廉的价格抛出。古董商得到这批玉器,很快以天价转手倒卖,市场上众多的大内高手、业内行家,突然看到这批玉器,连呼稀世之宝,纷纷追索探寻它的来源。当最后得知这批宝物来自四川广汉县时,唯利是图的古董商怀揣一夜暴富的妄念,潮水一样蜂拥而至,四处打听玉器的拥有者和知情人。燕道诚以读书人特有的狡黠,在古董市场上只暴露了广汉县地名,未进一步说出中兴场,或更具体的月亮湾,甚至自己的家庭住址与姓名。这一手让古董商们在广汉县城和四周费尽心机,吃尽苦头却总得不到确切情报。在屡次探索无果的情形中,古董商施展邪招歪术,开始大规模制作赝品,号称广汉最新出土的玉器投入市场,蒙骗钱财。一时间,广汉玉器在古董商和古玩家之间,被炒得沸沸扬扬,真的假的都成为市场内外